第(1/3)页 开科取士,朝堂事之重焉。 于读书人而言,更是前途的大事。 十年寒窗苦,无非一篇文章动天下,鲤鱼跃龙门。 南北之地,无数学子如水流,万川归源于大海,齐向京城涌动。 “一个个这么磨磨蹭蹭的做什么?” “误了时间,耽误了少爷金榜题名,你们一个个,有几层皮承担?” 几分不耐之言,响彻丹阳县城通往外界的大道之上。 较长时间的静心读书,以往形骸放浪的公子哥,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稳重。 不过整体来看,多年习惯还是不那么容易改变的。 对于傅官保的改变,家中几分不解的同时,自是大加喜悦的。 然对于其突然要赴京赶考的事儿,却是万般不可能同意。 对自家人自不该怀疑。 然而即便是信任,也该有基础才是。 旁人十年寒窗苦,尚有名落孙山。 为何范进中举之后,反而神志不清疯癫。 无非因为失败次数太多,一下子的成功喜悦,承受不起罢了。 就凭傅官保这般一瓶子不满,半瓶子晃荡的水平,妄想能进士及第,这不是开玩笑吗? 莫说那榜上前三名,就是能成功入榜,这事儿也是透着诡异。 此说法自然是几分含糊。 真要明白言语的话,就只有四个字能够形容——科场舞弊!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,却是无法形容的血腥杀气。 自打有科举以来,科场舞弊便成了一个相当重大的问题。 几乎每个朝代,都有因科场舞弊掀起的大案。 一旦与科场舞弊案粘上,人头落地实属常态。 严重一点的,自然是牵连全族。 刑罚之要义本身便在于令触犯者深感其痛,使之不敢再犯。 若是再无第二次的大罪,其意自然是震慑。 这世间最令人惧怕的,除了看不着,摸不透的神鬼传说外。 血色杀戮,无疑是最简单,也是最直接的办法。 念及于此,家里人对傅官保再多纵容,也不可能让其胡来。 无奈这小子已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。 到底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家,趁着不注意,便成功偷摸溜了出来,身后还带着管家以及几个家丁。 “公子,我不能否认您的刻苦努力。” “可有些事儿,实在不是那么容易的。” 管家尽是无奈劝慰傅官保。 也不知是否跑的太急,脸色似有几分苍白。 能做得了大户人家的管家,虽然平日里无奈于傅官保,只能跟着其胡来。 真要说见识浅薄到连科场舞弊的后果都不知,那便是玩笑了。 少爷这些日子以来的刻苦努力,自是不能否认。 就凭这点儿本事,要想登进士第,也是有点儿想的太过天真。 以自家少爷的脾气,以及以往的行事做为,一个不慎,怕是真有可能卷入科场舞弊当中。 每一朝的科场舞弊,都是震动天下的大事儿。 不仅杀的人头滚滚,更是传扬各个府县,以畏惧之心,最大程度的改善科场舞弊。 朝廷开科取士,最重要的一点无非选拔治理国家的人才。 若是经过层层选拔,选出来的尽是一群无能无德之辈。 这天下岂非乱套? 动摇江山社稷之事,自是向来尤为重焉。 “你什么意思?在你心里,我也是这么的无能废物吗?” 本就几分阴沉的神色,这一下更是暴怒。 十几年形骸放荡,不代表就没有一点儿自尊心。 自尊心一旦伤损,除了潜能的爆发之外,最有可能的,莫过于某一方面的偏激。 “公子,万死也不敢有这个意思。” “不就是区区科举吗?” “以我们家公子的才学,一出手,自是囊中之物。” 富家公子的暴怒,吓得管家不由面色一变,赶忙言语温和。 可不能真把这位爷给惹恼了。 真要惹恼了,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。 一声命令,让后边那几个不是人的玩意儿,一拥而上便是一顿无情暴揍。 莫说这身子板儿本就脆弱,就真是习武练功,也未必能招架的住众多拳头。 说来这管家也算是以诗书传家,无奈后来家道中落,父亲带着他,已然倒在路边,差点儿饿死。 幸好被路过的傅家老爷发现,一碗饭,便是父子两辈人的忠心。 父亲跟随老爷身边,自己则留在少爷身边听用。 便是家道中落,这诗书传承的家风也不能因此而断绝。 至少父子两代,以诗书重振门楣的希望不大,也不可能就此放弃。 第(1/3)页